第145章 各自由心（第4 / 6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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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他只管把庄子管好，对得起主人，至于主人是谁，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。
他管的庄子，是我们那些庄子里，最好的一个，几十年的帐目，清晰明白。
你觉得他算得上一个忠字吗？
我觉得算，他忠于他的人品，忠于他的职责，忠于田地，把庄稼和佃户都照顾得很好。
至于庄子的主人是谁，如何变化，确实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儿，是不是？”
秦益盯着李苒问道。
“谢家这样的大族，要是有一天灭了族，祸根一定不在外面，而是在内里。
前梁享国四百多年，到仁宗，积重难返，叛乱四起，最后分崩离兮，直到灭国。
我看了些文章，你们都说，不是仁宗的错，是从某代某代起，甚至是从前梁享国那一天起，就开始一步一步走到覆灭。
既然是这样，那前梁的仇人是谁？难道不是陆氏皇族自己吗？”
“王妃这些话……”秦益看着李苒，后面的话没说下去，只一声哂笑。
“如今新朝初立，皇上和太子都极贤明，这些话，还能说一说的，若干年后，大约就不能说了。
可不能说，难道就不是这个道理了么？
世间诸人，十有八九，都不会象先生这样，读过书，有闲暇想到忠义，想到人何以为人，想到很多。
“君有过，臣子们，难道没有错吗？”秦益紧追了一句。
“那你能厘清这四百多年里，每一个人，每一件事的过错吗？”
秦益迎着李苒的目光，紧紧抿着嘴，没答她这句问话。
“还是我们家的事，除了她们两人，年前，我还见了门下众庄头。
有一个庄头，年近七十，从二十来岁开始做庄头，四十多年里，他管的庄子，已经转手了五任主人。